她是我初中的班主任兼英语老师,教了我们两牟,后来初三分班了,从开学以来没再碰见过她。
刚上初一时,我怀着忐忑和憧憬见到了这位清新小巧的老师。她的脸上总是洋溢着笑容,现在忆起她总是让人感到神清气爽。
在她的课上,细小柔和的嗓音通过扩音器溢满了整个教室,我却因没适应初中的生活而愣了神,错过了她精彩的讲解。她叫住了我,原本柔和的声音似乎突然变得尖锐了,一下子切断了我的思绪,我抬起头,对上了那严肃而深邃的眸子,立刻从座位上弹了起来。
“把刚才那道题再讲一遍。”似乎又变得机械的声音让我不知所措,我缓缓地低下了头,她的声音再次响起:“记住你是班上前五号的学生!”她沉默了一会,叹了口气,示意我坐下,我也迟迟不敢抬头。刚才的那一幕就像放映机一遍又一遍地在脑海里浮现,她的声音中流露着丝丝颤抖,许是失望,许是无奈…短短的一节课却如一年般漫长。
与她共度了一年,我的八年级生活开始了。和所有青春期的孩子一样,我的成绩也随着心性不定而起伏不平,她也时常找我谈话,我却不曾真正听过她的话。
八年级上学期的某一天,不知从哪传来了一个坏消息—我们班的一位同学不幸车祸去世了!那天,她面色憔悴却不曾和我们提一个字;那天,我悄悄地去了她办公室,看到她在偷偷抹眼泪;那天,她终于与我们促膝长谈,她说她得知这件事时:整宿整宿睡不着觉,常常回忆车祸当天那位同学扒着门框和她说再见,谁知却是永别…她哽咽着嘱咐我们一定要注意安全,希望能伴我们到最后……
也是那年,她的身体越发不好,有时抬手板书都觉得吃力,也开始频繁地去医院,却从未落下一堂课。我们班当时也是出了名的调皮,她开始心有余而力不足,总是皱着眉,忧心忡忡,我也开始担忧和羞愧,看着她娇小的身影,内心十分焦急。
八年级期末,我还是没能有一个好的结尾。她却依旧没有骂我,只是轻声与我分析问题。话毕,她注视着我,眼中的柔情、遗憾、期盼…仿佛一并涌了出来,微微开口,却欲言又止,只是拍拍我的肩膀,展示出一抹希望的笑容。那抹与初见时一样灿烂的笑容,现在都格外地刺痛我的心。
我们似乎就这样说了再见,在她对我的一次次失望和我的一次次羞愧中,我的初二生活结束了。也在这样的遗憾中,我和她的缘分告一段落。
她姓赵,她是我的老师,相处时间长达两年,却在难以预料的分别中,没能让她看到我的成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