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零二零年十一假期。同样的剧本,同样的台词。又重新来过。
“这次书写有了一些进步,总体来说还行,但个别字还是不达标。比如这个‘答’,结构明显不对……”某一天上午,妈妈站在书桌旁,给我点评数学试卷。
“嗯。”我机械地答应着。这些话我早就可以倒背如流。
突然,老爸气势汹汹地闯了进来,不由分说,一把将卷子夺了过来。把我们母子吓了一跳。
“啥呀这是!你看这写的是啥!b和6不分,9和a也看不出!什么玩意儿!”老爸不由分说一顿大吼。
我淡淡地看着老爸——这家伙平时不怎么管我,都是妈妈在管,但一听到妈妈批评我,就不分青红皂白乱叫一气。
“听见了吗!”他两眼瞪得跟黑猫警长似的,要是以前,我早就吓得流下眼泪。但如今,我可不怕他!我丝毫不让的盯着他的双眼。
“听见了没有!说!听没听到!啊!”他“咣咣”敲着桌子大叫。
“嗯。”我依然是那个字。
“信不信我砸死你!”老爸真是火了。我也火了——提建议可以,怎么动不动就叫嚣着打人呢!我“砰”地一拍桌子,站了起来。
你敢砸我我就敢削你!我心里狠狠地想。
“哎呦好了好了,吵什么呀!”妈妈见状,赶紧把爸爸撤出房间。只留下我自己,以及一片狼藉。
这是第几次吵架?早已数不清——也不想数。之前还会没出息的掉点泪,这次没有。哈,真是个突破。这样的日子早已忘记从何时开始,更不知何时结束。有是我甚至会想:活着真累。
小时候会怕黑,害怕黑暗中突然冲出一只神话传说中的“妖魔鬼怪”把我抓走。准确地说,不只是小时候,现在也怕。害怕黑暗中突然蹦出一个杀手或者刺客。其实仔细一想,有哪个刺客会闲的来杀我?但没办法,黑暗总是会给人带来一种神秘感,给了人无限的遐想空间。几平米的小卧室,关上灯,仿佛蚊帐外就变成了黑暗的山洞,住着各种妖魔鬼怪。但我却通常联想到宇宙。我深爱着的、神秘的、无边无尽的宇宙啊。
有一次找妈妈聊天。我告诉她:“我的心里仿佛住着一只大怪兽,未知恐怖,像宇宙。”
那一天除了吵架,一切都很美好。逛公园、踢足球,甚至还和朋友去看了场电影。仿佛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每次吵完架,老爸都会往家里带很多好吃的。可能是补偿?每当那时我又不自觉的开心起来,有时不禁自嘲:“终究还是抵不过美食的诱惑。”
一天,父亲上纲上线的举行了一次家庭会议。
“有啥事啊?”我盯着电视目不转睛的问道。
“大事。”他一脸神秘地说。
“有事就说呗,整这么神秘兮兮的。”妈妈放下扫帚,说道。我关上电视,坐到了餐桌(现在是会议桌)旁,毕竟这点面子还是要给的,妈妈也坐了过来。
“咳!最近咱们家发生了很多矛盾,尤其是这个亲子关系,收到了很大的冲击啊。”老爸一本正经地说。
“咔!”一声瓜子皮裂开声,瞬间打破了严肃的气氛。
“我要发言!”我一边把瓜子皮扔进垃圾桶一边说,“多管闲事,以后我全权交由我妈负责。”老爸皱了皱眉头,记在了小本本上。
“你主外,我妈主内。你好好工作,我尽量配合我妈。什么事都插一手,要我我也受不住。”我解释了一下。
“对呀!”他说。这反倒令我无比诧异。
“咱们就缺这么一次谈话。”妈妈看着爸爸说。
散会了。
三天后,我在QQ上收到了一条消息,竟然是妈妈发过来的。是一张截图,截的她和爸爸的消息记录。
“对不起。”
“我的确有做的不好的地方。”
“我会努力做得更好。”
“但也请你们支持我。”
“【呲牙】”
“一起努力建设一个和谐家庭。”
“好吗?”
我笑了。窗外的阳光投进屋里,是那么的温暖。
“当然可以,我们可是一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