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8年另人激动的八月里,我如愿以偿的当上了北京奥运会的志愿者,在那十六天里我始终都不会忘记那绵延了十公里的竞走赛道,绵延了十公里的爱的呼唤。
十公里女子竞走的比赛是在早上十点左右进行的我很早就来到现场,做好了一切准备,为参赛选手服务。选手来自世界各地,汇聚了十多个国家上百名的运动精英,因此北京的室外比赛公路从比赛开始就会封闭。
第一个来到现场的是南非的代表队一共五人都服装齐全整装待命的样子,有一名运动员引起了我的注意,她走在队伍的后面,背着运动包,可腿上打着厚厚的绷带,但步伐坚定有力,我走过去用英语和她交谈
”她微笑着向我摆了摆手,我看着她和同伴坐在一起,她解开了绷带,膝盖上一片青一片红,我很疑惑。
比赛随计时器数字的跳动开始了,一大片人潮涌动起来,道路旁有排队观看的人群,横幅上写着为运动员加油喝彩的话。那个南非的运动员被淹没在人潮之中。
我随车来到五公里处的中点,等待着选手的到来为他们准备好毛巾和水,以及医疗用品。阳光从高大宏伟的建筑群中升起,带着刺眼的光芒,洒遍了大地,枝叶茂盛的树木岿然不动,与烈日顽强抗争,我站在顶棚下没有受到阳光的“虐待”,我放眼望着燃烧的地平线的尽头,似乎有人潮在向这边奔来,第一名,第二名,第三名……运动员一个接一个的到了,我忙的不可开交左手拿着毛巾右手握着水瓶奔走于运动员的身旁。当我流着大颗大颗的汗珠与同伴正准备随车奔向下一个站点,突然在公路的尽头我看到那个南非的运动员正缓慢的朝这奔来,我立刻拿了一条毛巾一瓶水站在顶棚
下等着她,三十米,二十米,十米我清晰的看到它的腿上又重新绑上了绷带,厚厚的一层,一滴滴汗珠顺着他的额头滴在了眼睛里,她不时用手擦着额头,我的同伴拿着冰镇喷雾器,跟在她的旁边不停往她受伤的腿上喷洒,我边跑边递给她毛巾和水,我听到她说:“我不能输,一切为了我的女儿。”她一直在重复的说着,我目送着她的背影,我不知道她的女儿是谁,但我清楚她的女儿需要帮助。
我回过头问同伴:“你知道她叫什么吗?”“我不知道,不过她今年已经四十岁了,希望好运与她同在。”同伴说完我们又随车一同前往下一站,奥运会馆——比赛的终点。
一路上驾驶员开的很慢,并通知会场终点加派人员,因为我们要照顾那个南非运动员,恐怕会晚一点到达会场。她的步伐仍坚定有力,双眼一直注视着前方不时会看看手中的计时器,“我不能输,一切为了我的女儿,”我可以听见她反复说的这句话。
当我赶到会场时,已经听到震天的呐喊声,我知道冠军已经产生,可那个南非运动员还没有进入会场。会场中心的跑道被冷落了五分钟,人群没有散去,静静的等候着她。等她冲进赛场时所有的人都起立为她鼓掌,为她加油,会场中心的屏幕打出了这样的字她的眼中一直含着泪水冲过了终点,她挥舞着双手,亲吻着赛场的跑道观众仍在鼓掌,欢呼……
比赛结束后我找她签名,那时我才知道她的女儿得了白血病需要进行骨髓移植手术,而高昂的费用使她无力偿还,为了参加奥运会,拿到冠军的奖金,她每天早上开始长跑一直到傍晚结束,但不幸膝盖受伤,来中国的前一天她彻夜陪伴着女儿,女儿带着氧气罩,笑着对她说:“妈妈,你一定能成功,我一定会重新站起来,有一天我一定会成为一名田径运动员,去北京参加奥运会,去长城去妈妈我相信你。”
她要回国的那一天,我和同伴
拿着鲜花还有一个很大的中国结来到机场为她送行,我告诉她我和同伴去红十字协会进行了抽血化验,希望能帮助她的女儿恢复健康。她流着泪,接过了中国结,说了句:“祝你也一样平安。”
爱不只十公里,她会绵延到二十公里,三十公里,跨越大洋,爱可以随身携带,爱无处不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