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常见女孩郑重地平伸着自己的双手,仿佛托举着一条透明的哈达。看手相的人便说:男左女右.女孩把左手背在身后,把右手手掌对准深蓝的天。
常常想:世上可真有命运这种东西?它是物质还是精神?难道说我们的一生都早早地被一种符咒规定,谁都无力更改?我们的手难道真的是激光唱片,所有的祸福都像音符微缩其中?
当我沮丧的时候,当我彷徨的时候,当我孤独寂寞悲凉的时候,我曾格外的相信命运,相信命运的不公平。
当我快乐的时候,当我幸福的时候,当我成功优越欣喜地时候,我格外鲜活新自己,相信有耕耘才有收获。
渐渐地,我终于发现命运是我怯懦是的盾牌,当我叫嚷命运不公最响的时候,正是我预备逃遁的前奏。命运像一只筐,我把自己对自己的姑息`原谅以及所有的延宕都一股脑地塞进去,然后蒙一块宿命的轻纱。我背着它慢慢地向前走,心中有一份心安理得的坦然。
有时候也诧异自己的手。手心叶脉般的纹路还是那样琐细,但这手做过的事情,却已有了几番变迁。
在喜马拉雅山`冈底斯山`克拉昆仑山三山交会的高原上,我当过卫生员;在机器轰鸣`钢水飞溅的重工业厂区里,我做过主治医师;今天,当我写自己对这个世界的想法时,我觉得是用我的手吧我的心智成薄薄的切片,置于真和善的天平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