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谁的目光中躲藏,携一缕清风,和着昨夜梦中谁的侧影,将谁的呓语织成网。
谁在你的思念里流亡,衔一抹清愁,伴着前世梦中谁的花期,将谁的爱恋晕成伤。
命运不允许我们忤逆它的安排,所以笑着看我们的悲伤逆流成河。
爱儿和零的爱情像是一座华美的城池,轻轻一碰,便碎的让人心痛。他们试图习惯这种碎裂,装作无动于心,却还是看到了水中自己虚伪的倒影。
色彩褪尽的八角凉亭,爱儿和零曾在那里谈天说地,走过了唐诗穿过了宋词;爱儿和零曾在那里山盟海誓,许下了诺言欠下了债。凉亭周围是漫地的蒲公英,就像爱儿和零一样,因为我们可敬的“蜡烛”而飘零散落。
陨落在星河的美丽的爱的过往都被影射在了这条河中,而爱儿和零的青春也随着这条河永远的流去。只是他们从不曾注意蒲公英的后面还伫立这一个我。我和爱儿是那样火树银花的女孩子,只是爱儿匆匆怒放匆匆凋谢。我站在她的背后注视这那花儿,那花儿,静静地站在我的眼里,如爱儿依风而立的姿势,恬淡地开着。
爱儿和零的葬礼只有我去参加,他们是学校里的禁忌,像古老钢琴上的落满灰尘的乐章。如若试着弹唱则会痛彻心扉,措手不及的痛。
我总是做这样的一个梦,很清澈的背景,很美丽的爱儿,很飘逸的潇洒。小手勾着小手徜徉在红色蒲公英花丛中,就像一条静脉,流着暗色的,缓慢的血。奔到了尽头,尽头是一条河,那条河长的没有尽头。沉湎于爱儿灿烂的微笑,我的微笑被风凝固在空气中。周遭氤氲着生命的气息,那么快的就已经散去。爱儿被河水带离了我的身边,她笑着对我说:“澈,我去陪零,好吗?和他一起我真的好幸福。”
我伸着的手臂,空荡荡的左边,清晰的心跳似乎都在告诉我那个梦是这么的真,我不想让自己醒来,不想因为洒落一地的哀思而呜咽。永远沉浸在黑夜里,有爱儿陪着我,永远不怕。
穿行在林荫小道上,五月的风吹起了我的短发,不再飘逸——剪掉了我的长发却剪不去对爱儿的思念。爱儿喜欢写作却不愿参加任何比赛,她说她不想让自己的文字被廉价的拍卖,不想让自己的心伤与他人共享。爱儿说没有终点,过了白线之后还要继续往前走;爱儿还说人要学着自私,但是她却把自己献给了爱情。
我取代了爱儿的课代表的职位,拖着虚伪的外壳穿行在色彩斑斓的人群中。我把我和爱儿的故事写了出来,把他换成肮脏的纸。我看到在天堂里的爱儿眼里的忧伤,亲爱的爱儿你在怪我吗?你知道吗?你眼中的泪光是我一辈子也写不完的忧伤。爱儿,我多希望你可以牵着我对我说宝贝不哭。只是那对我来说很奢侈,才明白,亲爱的爱儿,我们的伤原来那么多。冥冥中注定了,有些事失去了就永远失去了,再也回不来了。
昨天的一切已成为灰色的记忆,将爱儿的微笑写进我青春的日记里,收集着你的点点滴滴,祭奠那些飘落的蒲公英,在孤寂中徘徊。漫飞的花絮宛如奔腾的河水,止也止不住。
而我,走在悬崖的边缘,并不是自己要往下跳,而是你把我推了下去,瞬时,悲伤逆流成河。
但是,我会逆着风爬上来,我不相信命运,即使她带走了我的爱儿,即使她对我如此不公,即使她让我的悲伤逆流成河。
只是,她不知道,逆流着的水依旧会流回。
我和爱儿的悲伤从这顺流而下,也从这逆流而上。